在很久很久以前,有这样一个故事。
有一对夫妻,丈夫叫季月,妻子叫小红。
两人相爱多年,终成眷属。
可就在两人成婚的当日,他们所在的国家,边疆爆发了战争,现要每家出一个男丁加入军队,去平息暴乱。
而这对夫妻家里,仅有季月一个男丁。
那一天,他们还没来得及入洞房,季月就被带走。
临走前,季月告诉小红:“自己若是没能回来,你就重新找个人嫁了。”
小红强忍着泪水,目送季月离去。
季月走后,小红独自撑起这个家,每当闲下来,她总会独自一人来到村头的凉亭。
这是他们初次相遇的地方,也是季月回来时必经之地。
小红要操持整个家庭,不得不抛头露面,久而久之就被村里的地痞流氓给惦记上了。
恰逢边疆又传来了告急,战争持续升级,加征了两批士兵。
原本村里的地痞流氓也在两批征兵范围内,他却花了点小钱,买通了征兵的人,并从征兵的人口中,第一批征兵死伤惨重,九死一伤。
待征兵过后,村里的壮年基本都被带走了。
这地痞流氓在村里愈发嚣张。
他时不时会找到小红,吹吹耳边风,告诉她季月已经死了,回不来了。
小红自是不理会他,久而久之,地痞流氓也失去了耐心。
在一天晚上,翻进了小红家,准备用强的。
小红不从,殊死抵抗,最后用剪刀在脸蛋上划出一条深刻的血沟,再以自杀威胁,才逼走了地痞流氓。
就这样又过了好久,边疆终于传回来胜利的消息。
小红满是欣喜,好好地为自己梳妆打扮一番。
可当她看到她脸上如蜈蚣般的疤痕,神情又暗淡下去,抚摸伤疤,有些伤感,有些害怕。
小红不再想那么多,哪怕季月回来不要她了,她只要能看见季月,哪怕只有一眼,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随着士兵们凯旋,村里响起了敲锣打鼓声,村民们都围到了村外,去迎接村里的汉子回来。
小红躲在人群中,将注意力放在归来之人身上,深怕错过季月。
一波又一波,直到锣鼓声都已消失,她都没看到季月。
小红瘫坐在凉亭边,豌豆大的泪水,滚滚地流了下来。
她嘴里喃喃道:“你终究没能回来。”
拖着沮丧的心情,回到家里。
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那个地痞流氓,他瞟了一眼小红,撇着嘴道:“当初从了我多好。”
小红仍不死心地等了几天,最后彻底绝望。
这一天,一个归来的士兵来到了小红家,将一封信交给了小红。
这是季月的信,在军中谁都不知道谁能活着回去,有些好朋友之间相互写下一封遗书,谁能回去,就帮忙送一下信。
这个士兵询问了小红脸上伤疤的事,但小红没说。
他给小红再留下一笔钱就离开了。
小红不说,不代表其他人不知道,在军中,季月与他都是可以将后背交付给对方的兄弟。
兄弟在前线为国家拼尽全力,而在家的妻子受到欺辱,这是谁都不能忍受的事。
自那天以后,小红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地痞流氓。
……
小红心如死灰,给季月立了一个衣冠冢了,立在了村外后山的山顶,因为季月喜欢站在高的地方,眺望远方。
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路过此地,看见了刚下山的小红。
老者见小红泪眼婆娑,上前询问她为何哭泣,是不是因为脸上的疤痕,并告诉小红自己有消除伤疤的法子。
小红摇摇头,向老者表示感谢,并告诉老子自己不是因为这件事伤心,这疤痕也不需要消除,还将季月的事告诉了老者。
老者告诉小红,他听过一个传说,只要你每天种下一朵月季花,种花的时候想着思念的人归来,就可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小红一潭死水的内心泛起波澜,激动地问道:“真的吗?需要种多少?”
老者摇摇头:“每天一朵,或许待到月季花开到漫山遍野,就足够了吧。”
说罢老者就离开了。
不管老者是安慰她,还是欺骗她,小红都信了老者的话。
自那天起,小红每天都会来到季月的坟前,心里想着季月,并种上一朵月季花。
月季花一年四季从不缺席。
小红也如同月季花一般坚韧不屈,每一天都不曾缺席过。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山顶上开满月季花,她如小女孩一样内心萌动。
山腰上开满月季花,她充满了期待,每过一天就离目标近了一点。
山脚下开满月季花,她开始忐忑不安,季月似乎没有回来。
小红每天在山上山下跑个不停,哪里还有缝隙,就在缝隙里种上一朵月季花。
直到整座山再也找不到可以种下月季花的地方。
小红又不争气地流下眼泪,那一刻她失去了方向,她的心无处安放。
她低着头,去到她和季月初次相遇的地方。
嘴里不停嘀咕着。
“果然,老先生只是安慰我,骗我的。”
“我真傻,我早该知道的!”
……
来到凉亭。
小红看到一个熟悉且陌生的背影。
刚好此人转身与小红四目相对。
季月!
小红颤抖着,害怕这一切都是假的,是自己幻想的。
季月手里捏着一朵鲜红的月季花,笑着朝小红比了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