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

首页 » 常识 » 诊断 » 一位人大代表已卸任的乡村小路情结
TUhjnbcbe - 2024/9/30 20:58:00

“五一”期间,偕妻回了一趟湘南老家。临别的前一天,妻对我说:“天气这么好,不冷又不热,我们也难得回来一次,何不出去走走?”

真是善解人意!妻把我没来得及表白的意图先给提出来了。我当即便一拍即合,满口应道:“这提议真好!”

“去哪呢?”妻看着一脸高兴的我,问道。

“去池子皂那条小路吧。“我毫不犹豫地说。

早餐后,我们从大舅子家驱车前往目的地,20分钟后抵达柳河旁的坪头岭村。把小车泊在堂妹家前面的平地上,我们便朝着那条小路徒步而去。

在城里走惯了大街小巷和宽阔公路的我们,已很久少见弯曲和狭窄的路。而农村的小路尤其是乡村的小路,行走起来就没有那么的轻松和洒脱。因此,一踏上小路,我们便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说到乡村小路,我有着一种特别的情结。

我走过乡村的无数小路:小时候砍柴和放牛走过的长满荆棘的山路;稍长后,捕鱼捞虾走过的河边的蜿蜒小路;读小学时走过田边的小路;读高中时每个周末回家和返校走过的大马路;做农村基层干部时因开会和检查生产往返于村村队队的那些既坎坷崎岖又平坦笔直的乡间路……这些乡间小路,都有我深深浅浅的足迹,在我心中留下了随时可以唤起、并呼之欲出的记忆。但最使我难以忘怀的却是我和妻今天行走的这一条小路——一条我十分熟悉又陌生的小路。

这是一条我家乡的小路;也是我上初中二年级时每日里往返于家和学校的必由之路;更是我少年时期的一段心路。

时间正好在春夏相交的节点上,第二天就是立夏。我们好不容易逮着了春天的“尾巴”。虽然是春末,但春意尚浓,芳菲犹在。周围的山坡上和小路旁的树木参差不齐,树叶的绿色深浅不一——或嫩绿,或浅绿,或墨绿,或绿油油地苍翠欲滴……踏上小路,举目四顾,就仿佛行走在这延绵不断、起伏不绝的绿色走廊中。

暮春早上的阳光于温煦之中已带有几分热力,幸好周围浓密的树林挡住了它的直接辐射。我蓦地想起了朱逢博夫妇演唱的那首民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蓝天配朵夕阳在胸膛,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虽然时异地异,自然没有见到“老牛”“夕阳”和“晚霞”,但却有升起来的朝阳和远在天边的朝霞。更有那野鸽、鹧鸪、黄鹂、斑鸠和一些不知名的鸟儿在这绿色的走廊四周此起彼伏地争鸣着,有的清脆,有的尖利,有的短促,有的绵长,真个是悦耳动听!它们好象在为送别春天迎接初夏进行着一场“大合唱”呢。小路两旁的紫藤花、黄白相间的金银花、雪白的野玫瑰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鲜花,在阵阵熏风的吹拂下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淡淡清香……

妻是第一次走这条小路。我呢,则是50年后第一次重走这条小路。50年前的年,那是一个特别的年份,凡事都有些反常。比如,在我们县,读完初中一年级后就算初中毕业了。据说,上级教育行政部门把我们小学多读的那一个学期,算到初中阶段去了。即便那样,我们也少读了一个学期初中。

在当时,一些“家庭成分”好、所谓“根子正,苗子红”的同学就被推荐去上高中。我因在小学四五年级时学写诗歌被认为是“从小就有旧思想、中了‘读书做官论’的流毒”,并被撤销了全区“三好学生”的缘故,自然就“名落孙山”了。然而,我并不因为没能升上高中而气馁。我当时有一个强烈的感受:一年的初中读下来,扪心自问,说实在的,根本就没有学到什么,特别是数学中的几何。连教我们的数学老师也经常把相似三角形、全等三角形的定理和概念弄错。这当然也不奇怪,他本身就是一个高中肄业生、学校“贫宣队”副队长。那时,即使我被阴差阳错地上了高中,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年初春,我便去了杨柳附中继续未竟的初中学业。学校离家足有七公里路程。学校没有“住宿”生。我只好每天“走读”,清晨6:30从家里出发,过柳河,翻野岭(山名),沿着山谷中的这条弯弯曲曲的绵长小路走到一个叫回龙坳的地方,再沿着一大片稻田中的青石板路走15分钟左右才到达学校。整个行程中,大步流星地赶,也要花上一个钟头才能完成。但那一年中,我从未迟到,早退,更没有过缺课。每天往返于这条小路上,神经总是绷得紧紧的——早上怕迟到,下午一放学就要赶回家,吃完午饭后上山砍柴,再后来就是在昏黄的煤油灯下赶写老师布置的作业。一年中,每天都是紧赶慢赶地来去匆匆……

今天,我和妻走在这条小路上,大可不必紧赶慢赶地来去匆匆。其实,我们根本就无法快步前行。小路远非50年前的那个样子了。因为平时很少行人经过,沿途都是灌木丛,树枝婆娑,荆棘载途。我在前面“开路”——不时撩开旁逸的枝叶和长条,甚至费劲地将那些阻拦前行的树枝折断,然后,款步而行。尽管我们的脚步很轻,动静不大,但还是不时地惊起灌木丛中的鸟儿和野兔四散逃遁。

“那边有一条大路呀,为什么不走呢?“,妻问道,”却偏要在这草木丛中穿来穿去,多困难啊!“妻指着不远处的一条乡村公路,有些埋怨地对我说。

我很能体会妻的心情,也能想到妻体会不到我的心情和意图的道理,因为,她没有走过这样行走的小路,况且,出发前我也没有对她说明此行的目的。我要走这条小路,自己当然心里十分的清楚:那就是回味一下50年前的这一段读书经历,让自己的心境重新体验一番过往岁月的艰辛。这些,妻不一定象我一样地感同身受,这是很自然的。

“走那边的公路,就没有了这种‘披荆斩棘’的‘快感’了”,我搪塞着妻子埋怨的语气,象年轻时那样,朝她做了个“鬼脸“,笑了笑说。

“耍贫嘴!……”

说笑归说笑,接着,我们还是继续款步前行。

快到长满荷叶的一口水塘时,一个老人在我们前面蹒跚而行。我快走几步,瞧了瞧老人,觉得有些面熟。因为我对包括池子皂生产队在内的全大队10个生产队都非常熟悉。池子皂生产队虽然比较偏远,但对当时当任大队秘书的我来说,也是三日两头地往返于此——检查生产进度,开会,送发各种票证(化肥票、农药票、糖票、肥皂票、布票、肉票……)到每个生产队。

“大叔,您好!我好象见过你呢”,我主动和大叔打招呼。大叔定睛地看了看我,好象有些生疏似地,微微摇了摇头。

大叔看上去七八十岁的样子。瘦高个儿,背有点驼,走起路来身子左右摇摆着向前倾,但气色还不错。也许老人家记不得那么多了,尽管我从前和他们有过交往,但那毕竟过去许多年了。就象我一样,初一见他,对他也只是一个依稀的印象,同样记不得那么清楚了。

于是,我主动对大叔说出自己的名字:“大叔,我是……”

“啊,你看我这记性!想起来了,你是刘秘书!我们大队当年的老秘书!”大叔有些惊喜似的,又认真地看了看我,有些惊讶地说:“变了,变老了,当年的小伙子如今也有了白头发啰。“

“岁月不饶人啊,大叔,我都快成‘70后’了”。

我们边走边闲聊。大叔姓陈,叫陈逢源。他笑了笑,说:“我今年80岁了”,大叔伸出右手,用大拇指和食指做了个表示“8“的“V”字形手势,继续说道:

“想当年,你在杨柳附中读初中的时候,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呢”,大叔顿了一下,接着,又若有所思地说:“后来,你当秘书,也还是个小伙子嘛,怎么一下子就变了?真是光阴似箭,岁月催人老啊,今天来这里有事吗?……“大叔说着说着,就现出一副感慨的样子。

“大叔,我们来这里没有什么事,就是随便走走、看看。“我问道:”大叔,从这条小路过去,能不能到达原来的杨柳附中?”

“哦,不能了。这条小路到下萝卜冲就打止了,那里已经建起了一个垃圾处理厂,禁止行人通过。“

“变化真大呀!“我小声地自言自语道,但陈大叔还是听见了。

“是啊,原来的瓢皂、铁路堂、下萝卜冲几个村子的旧房子早都拆了,他们都在附近建起了新房子……“

“大叔,我们刚刚路过的那两栋新房子好漂亮啊!也是村民盖的吧?”妻接过陈大叔的话问道。

“哦,是的。大一点的那栋是我大侄子前年盖的,另一栋是小侄子家的。”陈大叔有些得意地告诉我们。然后,他又转过身来对我们说:“不好意思!不能陪你们了,刘秘书,我得去收割油菜籽”,陈大叔指着前面一块长着又高又密的油菜籽地说。我顺眼望去,那里一位中年男子弯着腰正在收割油菜籽。风吹着高高而倾斜的油菜杆子摇来晃去的,几乎遮住了他劳动的身影。

我和妻一边拨开横在路上的小树枝,一边慢慢地沿着小路继续往前走。我的脑海中又不时浮现出50年前在这条小路上每天早出晚归——从家里到学校,从学校回到家里的情形。

那一年,生产队遭遇几十年一遇的洪灾,早稻颗粒无收。家里经济十分拮据。大热天,我赤脚走在石板路上,烫得脚板起血泡;寒冬里,着一条单裤,赤脚踩在白霜上,冻得脚踝紫红紫红地发肿。记得有一天早晨,下着厚厚的白霜。上语文课前,张玉英老师发现坐在前面的我还赤着双脚,便立即拿了一双她穿的鞋子来,要我穿上。我当时,犟着一股牛脾气,不管老师怎样好说歹说,我就是不穿——辜负了张老师的一片爱心!特别是春末夏初,天气说变就变,就象俗话所说“春天春天,时时发癫”,“春天阳阳,撑伞过塘”。走在这条小路上,有时未免遭遇上恶劣天气。

一次,上学途经下萝卜冲时,突然雷电交加,风狂雨骤,我撑着把破旧的“洋布伞”从村前的大树底下逆风而行。天,黑得像锅底。我还没来得及跑到村子的屋檐下避雨。声声惊雷就连连砰然炸响,好象就在树上滚动一样,炫目的闪电仿佛在前面闪耀,急促地撕扯着黑沉沉的天幕。一阵狂风把我那把本就无法挡住大雨的、破旧的“洋布伞”的骨架吹得“粉身碎骨”,差一点从手中不翼而飞。不消说,衣服被淋得通透。风停雨住后,我一把一把使劲地将它们中的雨水拧出来。就这样,我穿着湿透的衣裳在上午的一连四节课中,慢慢地把它们“晾干“了。

这一次上学路上的经历,让我久久难以忘记。那留在记忆中的印象如果现在真能把它们拎出来,我想,也许还是湿漉漉的……

“老刘,前面好象有一幢房子!”妻的提醒,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朝前一望,这不就是下萝卜冲——我50年前读书时每天经过的小村庄——一个曾经被狂风暴雨打湿我全身并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的地方吗?

我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啊,变了!变得让我感到十分的陌生了,变得跟过去判若两样了!那些参天的大树不见了——也许,好些年前就没有了,门前的平地长满了齐腰深的杂草和蒲公英、野玫瑰和一些没有凋谢的山花。小村四周的灌木丛中不时传来阵阵野鸽子“咕——咕咕,咕咕——咕”的鸣叫声。

妻说的那幢房子,就是我过去每天上学路过的下萝卜冲。当时,它可算得上是民房中的时尚款式,崭新的很呢。可现在,随着时代的进步,岁月的流逝,它变得陈旧了、简陋了,苍老了,理所当然地要被新农村建设的浪潮淘汰了。这,无疑是乡村的一个历史性的进步!

我伫立在这破破烂烂的房子前,一边努力地搜索着从前的记忆,一边打量着这幢曾经眼熟的屋宇。它在历经了50个春秋后的今天,已面目全非了——没有瓦,也没有房顶,只有那几堵旧墙壁光秃秃地站立在那里,我心里顿时生出:“人去楼空只见墙,鸟啼花间独闻香“的念头来。那残垣破壁就象衣裳褴褛的老人,披着暮春的阳光立在那里,似乎向我这个久违的过客默默地诉说着乡村巨变的历历往事……我想,房主人一定是陈大叔说的,已在别处盖了新房,而这老房子还没来得及拆吧。

我把目光移向了陈大叔所说的垃圾处理厂。那里,机器轰鸣,车来车往。原来,家乡的垃圾早已开始了分类和集中加工处理、填埋了,卫生条件正在大大改善。前面一块醒目的提示牌告诉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我知道,再往前,就是另一个大队(回龙大队)了。

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似乎要顺利轻快得多。路旁的树林里仍不时传来不绝于耳的鸟鸣声,微微的熏风夹着花草的香气在空气中飘荡,弥漫着整个小路。

又快到了来时妻给陈大叔提起的那两栋崭新的房屋附近。这一次,我用手机认真地拍下了它外观的轮廓——透过用铝合金烧制而建的栅栏,可以看到坐北朝南的一栋漂亮又有特色的乡村式“别墅”。前面一个偌大的花园——里面正开着各种颜色的月季花,侧面的一块空地上绿草茵茵,旁边是车库和关着的后门……。

这时,前面不远处一辆摩托车放慢了速度,徐徐地相向开来。车在离我们二三米处停住了,骑车的中年男子一下车,便冲着我叫道:‘刘老师,你好!“

我很诧异地端详着面前的这位中年男子:黝黑的脸蛋上洋溢着几分刚毅和执着的神情;他个子不高,一头短发,显得格外精神。我好半天也记不起他是谁来。

“我是陈逢云的儿子,叫陈存林。“中年男子主动地自我介绍说。

“哦,小陈,你爸我过去很熟,他还当过生产队长。“

陈存林见我还想不起他来,便又补充说道:“年,我读小学二年级,你在河田完小做过我们两个月的代课老师呀。后来,你到大队当秘书,还在我们家吃过饭呢?不过,我还是叫你刘老师习惯些。”

陈存林的话,让我终于想起来了。高中毕业的年下半年,教我小学语文的贾翠娥老师休产假,大队安排我去学校代课,我所教的正是陈存林他们那个二年级班级……

哎,作为老师,我真的想不起来曾经教过的那么多的学生,但作为学生的他却还记得我这个仅教过他两个月的老师,心里很是感动。

我赶忙向他介绍站在旁边的妻子。

“刘老师、师母,到我家里去坐坐吧!“小陈指着那栋新建的房子,很热情地邀请我们。

“那是你家的房子?“

“是的,前年才盖的。“

我不由得啧啧称赞;”跟别墅一样,真不简单!“

“全靠党和政府的‘三农’政策好啊!这些年,农民的腰包开始鼓起来,渐渐地走上了富裕的道路,我们村的面貌也变了。”小陈接着告诉我们,他一是自己多年在外地务工积攒了些钱,二是从亲戚朋友那里借了一点,才把房子建起来的。“

我和妻向他竖起大拇指,表示我们由衷的钦佩之情。说实话,在农村,特别是在象我家乡的农村,能够建成这样的“小洋房”,确实不简单!这一靠党的政策好,其次,也是凭他(陈琼林)自己的双手和诚实的劳动把房子建起来。

我看了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只好向小陈告别:“谢谢你,小陈!时间不早了,我们得赶回亲戚家去,下次回家乡再来你家坐吧。”

“好,别忘了你的学生啊,刘老师!”

“忘不了,小陈!……”

中午的太阳从白云的缝隙中辐射着煦暖的阳光,阵阵东南风悠悠地吹着。我和妻由于快步往回赶路,额上、脸上沁出小小的汗珠,但很快就被迎面的凉风收拾了去,因而觉得身心舒爽极了。

路旁一丛丛怒放的金银花和野玫瑰在当空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分外耀眼和绚丽,空气中弥漫着一阵一阵的淡淡清香。此时,我不禁想起北宋诗人程颢的《春日偶成》:“云淡风轻近午天,傍花随柳过前川。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50年后,重新走在这条从前经常往返、再熟悉不过的小路上,我心里不仅有别人不知道的“乐”,而且还生出一些感慨来。

我想,脚下的小路只不过是广大乡村中千千万万条小路中的普普通通的一条。在它的上面,过去走过、现在走着、将来还要走过不知多少学子、劳者和路人。而正是这些普通的小路,每年、每月、每日都在发生着人们习以为常的改观和不同,只有时间的距离才会让人们惊叹于它沧海桑田般的变迁,就象我这一次,在时隔50年后,走在家乡这条小路上的感觉一样。

我进而想:在祖国广袤的大地上,象我家乡这样千千万万的小路,不就是祖国母亲健康肌体上的一条条“经络”吗?祖国母亲体魄强健,她的“经络”就顺畅、就充满生命的旺盛和青春的活力!同样,她的“经络“通畅、充满活力,又会促进祖国母亲的健康强大;而祖国母亲心脏的跳动,无时无刻不在牵动着遍布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上的千千万万条这样的“经络”。看啊,祖国的日益富强,正在带领着我们广大的城市、农村和陈存林这样的新型农民走向幸福美好的生活。

想到这里,我不禁自问:今天,家乡的这条小路和象它一样的小路,不就是一条条奔向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大道吗……

(图片为现场拍摄)

后附作者简介——

刘雪庚诗歌作品集

刘雪庚: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广东中华诗词学会常务理事、中国演讲协会常务理事、广东演讲学会常务副会长、第十一届全国人大代表,原曾担任国家、省市级演讲大赛评委和主任评委,在各地有关单位和部门做专题演讲或专题讲座50多场。出版专著有《刘雪庚诗集》、《人生美与道德美》、《韶关六家诗》(与人合著)、《弯弯的柳河》(长篇小说,上、下集)、《李白桃红》、《松青柏翠》、《山高水长》等。

作者:刘雪庚;编辑:殷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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